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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学

        柏拉图主义经常被分类为一种形而上学的二元论,有时候也被称为柏拉图实在论。依据这种解释,柏拉图的形而上学将世界切割为两个不同的区块:“形式的”智慧世界、以及我们所感觉到的世界。我们所感觉到的世界是从有智慧的形式或理想里所复制的,但这些复制版本并不完美。那些真正的形式是完美的而且无法改变的,而且只有使用智力加以理解才能实现之,这也表示了人的智力并不包含知觉能力或想像力。这种区分方式也可以在琐罗亚斯德的哲学里发现,他也将世界二分为智慧(Minu)和感觉(Giti)。另外琐罗亚斯德想像中的国家也与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描述的模型类似。琐罗亚斯德对柏拉图的影响程度依然未知,虽然他比柏拉图还要早出现好几百年,但他的著作大多都已被窜改过。

        在《理想国》的第一卷、第二卷和第七卷里,柏拉图举出了几个隐喻来解释他的形而上学观点:太阳的隐喻、以及知名的洞穴囚犯寓言、以及更直接的“线寓”。这些隐喻故事加起来便架构了一个复杂而艰深的理论:称为“至善的形式”(The Form of the Good)或“至善的理想”(这也经常被解读为柏拉图心中的上帝),这种形式便是知识的终极目标,同时也是这种形式塑造了各种其他的形式(例如哲学的概念、抽象、以及属性),所有形式也都是“源自”于这种至善的形式。至善的形式塑造其他形式的方式就如同太阳照亮或发亮其他物体一般,使得我们能够在知觉的世界看到这些东西。柏拉图认为,自然界中有形的东西是流动的,但是构成这些有形物质的“形式”或“理念”却是永恒不变的。柏拉图指出,当我们说到“马”时,我们没有指任何一匹马,而是称任何一种马。而“马”的含义本身独立于各种马(“有形的”),它不存在于空间和时间中,因此是永恒的。但是某一匹特定的、有形的、存在于感官世界的马,却是“流动”的,会死亡,会腐烂。这可以作为柏拉图的“理念论”的一个初步的解说。

        在太阳的隐喻里,柏拉图描述太阳为“启蒙”的来源。依据柏拉图的说法,人类的眼睛与其他器官不同,因为它必须要照明的媒介才能看清楚东西。而最强大的照明媒介便是太阳,有了太阳我们才能清楚的分辨一般事物。同样的对比也可以套用在智慧的事物上,如果我们试着探索那些围绕我们身边的事物的本质以及分类他们的方式,除非我们具有理性的“形式”,否则我们便会彻底失败而一无所知。

        柏拉图并以一个著名的洞穴比喻来解释他的形而上学理论:有一群囚犯在一个洞穴中,他们手脚都被捆绑,身体也无法转身,只能背对着洞口。他们面前有一堵白墙,他们身后燃烧着一堆火。在那面白墙上他们看到了自己以及身后到火堆之间事物的影子,由于他们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这群囚犯会以为影子就是真实的东西。最后,一个人挣脱了枷锁,并且摸索出了洞口。他第一次看到了真实的事物。他返回洞穴并试图向其他人解释,那些影子其实只是虚幻的事物,并向他们指明光明的道路。但是对于那些囚犯来说,那个人似乎比他逃出去之前更加愚蠢,并向他宣称,除了墙上的影子之外,世界上没有其他东西了。柏拉图利用这个故事来告诉我们,“形式”其实就是那阳光照耀下的实物,而我们的感官世界所能感受到的不过是那白墙上的影子而已。我们的大自然比起鲜明的理型世界来说,是黑暗而单调的。不懂哲学的人能看到的只是那些影子,而哲学家则在真理的阳光下看到外部事物。

        而在柏拉图提出的线喻(divided line)里,我们则可以想像宇宙中的所有东西都代表了一连串渐增的“现实”(reality);这个现实曾经经过一次不平均的分裂,分裂后的子部分又依据与第一次相同的比例再进行了一次分裂(第二次分裂的比例是相同的)。第一次的分裂代表了智慧和感觉世界间的分割,而接下来的分裂则又代表了这些世界里的进一步区隔:代表感觉世界的部分被切割为代表“真实事物”的部分以及代表“反射的阴影”的部分,同样的,代表智慧世界的部分也被切割为代表整体形式的部分以及代表“反射”的部分。

        柏拉图的形而上学,尤其是他将世界切割为智慧和感觉部分的二元论,也启发了后来的新柏拉图主义思想家例如普罗提诺和诺斯底,以及其他许多形而上学现实主义者。虽然这种以形而上学来解释柏拉图著作(尤其是《理想国》)的方式在西方哲学界历史上相当普遍,但有些人也会采取较为保守的方式解读柏拉图的说法,倾向以知识论而非形而上学的方式来解读前述的洞穴囚犯和线寓等寓言。洞穴囚犯寓言与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的生平间有着显而易见的连结(苏格拉底为了“启蒙”雅典人而遭到杀害),这个例子也显现出了柏拉图著作里经常埋藏了相当复杂而具戏剧性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