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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

朱熹一生,毁誉不一。

黄干《朱子行状》曰:“绍道统、立人极,为万世宗师。”他还总结曰:“继往圣将微之绪,启前贤未发之机,辨诸儒之得失,辟异端之论谬,明天理,正人心,事业之大,又孰有加于此者。”又曰:“自周以来,任传道之意,得统之正者不过数人。而能使斯道章章较著者,一二人而止耳。由孔子而后,曾子、子思日继其微,至孟子而始著。由孟子而后,周、程、张子继其绝,至先生而始著。”

全祖望称朱子学“致广大,尽精微,综罗百代矣。江西之学,浙东永嘉之学,非不岸然,而终不能讳其偏。”

青年时代的毛泽东读朱熹《朱子语类》、《四书集注》时批注说:“贯通大本大源”,“圣人通达天地,明贯过去现在未来,洞悉三界现象”。

钱穆尊崇朱子,始终如一,晚年撰百万言《朱子新学案》,开宗明义即谓:“在中国历史上,前古有孔子,近古有朱子,此两人皆在中国学术思想史及中国文化史上,发出莫大声光,留下莫大影响。瞻观全史,恐无第三人可与伦比。”

徐渭在《评朱子论东坡文》中指责朱熹“只是要人说他是个圣人,并无一些破绽,所以做别人者人人不中他意,世间事事不称他心,无过中比求有过……”

明代小说《二刻拍案惊奇》 〈硬勘案大儒争闲气 甘受刑侠女著芳名〉篇,称宋淳熙壬寅(1182年),朱熹于七月十九日至九月,先后六次给宋孝宗皇帝上奏状,弹劾唐仲友,且逮捕官妓严蕊,试图屈打成招,“两月之间,一再杖,几死。”严蕊宁死不从,并道:“虽然身为贱妓,有太守有滥,罪不至死,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诬士大夫!”后来,事件闹到皇帝耳里,认为是“秀才争闲气”,吏部尚书郑丙亦称朱熹“近世士大夫所谓道学者,欺世盗名,不宜信用”,将朱熹调任,此案转由岳飞之子岳商卿处理,严蕊无罪开释,除籍从良。今人多对此故事存疑。

满清以后,反理学的态势一度形成。颜元力反程朱的守静与虚学,他说:朱子学术不过是“禅宗、训诂、文字、乡愿四者集成一种人”“如其辟佛、老,皆所自犯不觉”,“率天下入故纸中,耗尽身心气力,做弱人病人无用人,皆晦庵(朱熹)为之也!”又指出:“朱子教人半日静坐,半日读书,无异于半日当和尚,半日当汉儒,试问一日十二时辰,哪一刻是尧、舜、周、孔?”又说:“终日兀坐书房中,萎惰人精神,使人筋骨皆疲软,以至天下无不弱之书生,无不病之书生,生民之祸,未有甚于此者也。”

五四新文化运动激烈批评了程朱理学,认为是封建主义的代表,中国进步的思想障碍。回族人李阳泉宣称朱熹于福建漳州做知府时,曾下令妇女缠足,并令之缠至极小以为“以绝淫风”。但此说法没有文献依据,且宋代并无缠足风气。